李贄生平簡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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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贄生平簡介

李贄(1527~1602),漢族,福建泉州人。明代官員、思想家、文學家,泰州學派的一代宗師。李贄初姓林,名載贄,後改姓李,名贄,字宏甫,號卓吾,別號溫陵居士、百泉居士等。歷共城教諭、國子監博士,萬曆中爲姚安知府。旋棄官,寄寓黃安(今湖北省紅安縣)、湖北麻城芝佛院。在麻城講學時,從者數千人,中間還有不少婦女。晚年往來南北兩京等地,最後被誣下獄,自刎死於獄中。其重要著作有《藏書》、《續藏書》、《焚書》、《續焚書》、《史綱評委》。他曾評點過的《水滸傳》、《西廂記》、《浣紗記》、《拜月亭》等等,仍是至今流行的版本。

李贄於明世宗嘉靖六年(1527年11月23日)農曆十月廿六日出生於福建泉州府南門外。其祖先是元朝以後遷來福建。李贄幼年喪母,隨父讀書,學業進步迅速。自幼倔強,善於獨立思考,不信回教,不受儒學傳統觀念束縛,具有強烈的反傳統理念。他在社會價值導向方面,批判重農抑商,揚商賈功績,倡導功利價值,符合明朝中後期資本主義萌芽的發展要求。

李贄12歲就寫出《老農老圃論》,把孔子視種田人爲“小人”的言論大大挖苦了一番,轟動鄉里。26歲中舉人 。30歲至45歲爲官,先後任河南輝縣教諭、南京國子監博士、北京國子監博士、 北京禮部司務、南京刑部員外郎和郎中,最後出任雲南姚安知府。

萬曆九年(1581年),李贄從雲南辭職回加到湖北黃安,住在朋友耿定理家,撰寫一些讀史的文章,並教授耿家子弟。李贄倡導絕假純真、真情實感的“童心說”。李贄在麻城還多次講學,抨擊時政,鍼砭時弊,聽任各界男女前往聽講,並受到熱烈的歡迎。

萬曆十二年(1584年),耿定理去世,他移居麻城。第二年派人送家眷回泉州,自己一人住在麻城芝佛院,致力於讀書、講學和著述,歷十多年,完成《初潭集》、《焚書》等著作。收入《童心說》、《贊劉諧》、《何心隱論》及與道學家耿定向反覆論辯而撰寫《答耿中丞》、《答耿司寇》等書答、雜述、讀史短文和詩共6卷。揭露道學家們的僞善面目,反對以孔子的是非觀爲是非標準,批判的鋒芒直指宋代大理學家周敦頤、程顥、張載、朱熹。

萬曆十六年(1588年)夏天,李贄爲芝佛院的常住客戶和職業作家。書寫到高興處,索性剃髮留須,故意擺出一副“異端”面目,儼然是個搞學術的老和尚,如此便是10年。部尚書劉東星親自接他去山東寫作;歷史學家焦竑替他主持新書發佈會;文壇鉅子袁氏三兄弟跑到龍湖陪他一住三個月;意大利傳教士利馬竇和他進行了三次友好的宗教交流;全國各大城市輪流邀請他去做訪問學者。李贄一開壇講學,不管哪座寺廟,還是深山老林,和尚、樵夫、農民、甚至連女子也勇敢地推開羞答答的閨門,幾乎滿城空巷,都跑來聽李贄講課。一下子,李贄成了橫掃儒、釋、民的學術明星。這對傳統思想造成了強烈的衝擊,被當地的保守勢力視爲“異端”、“邪說”,羣起圍攻,要把他驅逐出境。李贄旗幟鮮明宣稱自己的著作是“離經叛道之作”,表示:“我可殺不可去,頭可斷面身不可辱”,毫不畏縮。

萬曆二十五年(1597年),李贄應巡撫梅國楨之請 李贄作品 往山西大同,著《孫子參同》,修訂《藏書》。秋,到北京,住在西山極樂寺,撰成《淨土訣》,次年春天到南京,將自己的零星著作匯成《老人行》,並再度研究《易》,撰寫《易因》,最後編訂其鉅著《藏書》。《藏書》共68卷,系紀傳體史論,論述戰國至元亡時歷史人物約800人,對歷史人物作出了不與傳統見解苟合的評價,旨在反對儒學。如他讚揚秦始皇是“千古一帝”,武則天是“政由己出,明察善斷”的“聖後”。 

萬曆二十八年(1600年),在山東濟寧編成《陽明先生道學抄》、《陽明先生年譜》。

萬曆三十年(1602年),禮部給事中張問達秉承首輔沈一貫的旨意上奏神宗,攻訐李贄。最終以“敢倡亂道,惑世誣民”的罪名在通州逮捕李贄,並焚燬他的著作。李贄入獄後,他坦然說道:“名山大壑登臨遍,獨此垣中未入門。病間始知身在系,幾回白日幾黃昏。”後來聽說朝廷要押解他回福建原籍,他感慨地說:“我年七十有六,死以歸爲?”三月十五日,李贄留下一偈:“壯士不忘在溝壑,烈士不忘喪其元。”以剃髮爲名,奪下理髮師的剃刀割斷自己的喉嚨而死,享年76歲。死後,馬經綸把他收葬於北京通州北門外馬寺莊迎福寺側(現北京通州西海子公園內),今墓地尚在,被列爲北京市文物保護。

萬曆三十八年(1610年),李贄的學生汪可受,以及梅掌科、蘇侍御捐銀錢爲其樹碑。據說“卓吾血流二日以歿,慘聞晉江,士庶甚閔,於晉江西侖作溫陵先師廟,頗奉香火,後毀於兵燹。”

在1974年的批林批孔運動中,李贄又被當作尊法反儒的英雄,加以推崇,他的著作被劃歸“法家”。

另類講學

李贄住在龍湖芝佛寺著述、講學,雖說他是有大學問的人,卻也開荒、種糧、種菜、勤快得很。李贄講學跟別的先生不一樣。別的先生只收男孩,他偏偏要男女收在一起教;別人都要求孩子走路要輕,說話莫大聲。而李贄偏要他們蹦蹦跳跳翻跟斗,大聲讀書震天吼;別人教書要白天,李贄白天要求孩子幫大人種田、種地,夜晚聽他講學;別人教書專講“四書”、“五經”,李贄專教些實用的東西,還經常出謎語逗孩子玩。有一次,李贄出了一個謎語:“皇帝老子去偷牛,滿朝文武做小偷;公公拉着媳婦手,孩子打破老子頭。”孩子們猜來猜去,都猜不出來。李贄笑着說:“你們不是猜不着,是還沒有長這個膽量。要幹大事,就得敢破舊規矩,敢想,敢說,還要敢幹。”接着,他解釋說:“第一句‘皇帝老子去偷牛’是君不君;第二句‘滿朝文武做小偷’是臣不臣;第三句‘公公拉着媳婦手’是父不父;第四句‘孩子打破老子頭’是子不子。”學生們聽了以後,感到有趣,到處傳播。

借宿好友

李贄55歲時,攜妻從雲南直奔湖北黃安的天台書院,白天講學論道,夜宿好友耿定理家中,主業是門客,兼職是家庭教師。 

他招收女弟子、個性要解放、個人要自由的“異端邪說”,與耿定理的哥哥、刑部左侍郎耿定向的正統觀點激烈衝突,雙方水火不容。耿家門人也分成了兩派,彼此用拳腳來解決真理問題。耿定理一去世,李贄就從耿家搬出來,遷往麻城,投靠另一位知己周思敬,開始了孤寂的學術流浪。

自殺

李贄在獄中,要侍者爲他剃頭,等侍者離開的間隙,李贄用剃刀割開了咽喉,但並沒有嚥氣,留下了一段對話。侍者問:和尚痛否?答:不痛。問:和尚何自割。答:七十老翁何所求!而據袁中郎記載,李贄在自刎後兩天,纔始得死去。

李贄以孔孟傳統儒學的“異端”而自居,對封建社會的男尊女卑、重農抑商、假道學、社會腐敗、貪官污吏,大加痛斥批判,主張“革故鼎新”,反對思想禁錮。

政治

抨擊程朱理學

李贄深受“陽明學”支流“泰州學派”影響,且以“異端”自居。針對當時官學和知識階層獨奉儒家程朱理學爲權威的情況,貶斥程朱理學爲僞道學,提出不能“以孔子之是非爲是非”。詩文多抨擊前七子、後七子復古之主張,認爲《西廂記》、《水滸傳》就是“古今至文”。公安派三袁兄弟受其影響較深。晚年頗好史學,據歷代正史纂《藏書》,又廣泛收集明代資料撰寫《續藏書》,對傳統史學觀點有所突破。李贄對被封建統治者奉爲金科玉律的儒家經典和孔孟之學進行抨擊,對儒家經典的《六經》、《論語》、《孟子》表示了極大的輕蔑,認爲這些不都是聖人之言,是經過後人吹捧拔高形成的,不能當做萬年不變的真理。這些著作是當時懵懂弟子,迂闊門徒隨筆記錄,大半非聖人之言,即使是聖人之言,也只是一時所發之藥石,不能成爲“萬事之言論”。

在《焚書·贊劉諧》及《續焚書》的《聖教小引》、《題孔子像於芝佛院》等文中,他以戲謔嘲諷的筆調貶低孔子,這在尊孔子爲至聖先師的時代,是一種大膽的舉動。他認爲孔子並非聖人,孔子沒什麼了不起的,人人都是聖人,沒必要一定要去學孔子。這就把孔子從至高無上的聖人地位上拉下來了。如果一定要將孔子奉爲偶像,言行舉動都學孔子,那就是一種醜態了。

李贄否認儒家的正統地位,否定孔孟學說是“道冠古今”的“萬世至論”,認爲不能將其當做教條而隨便套用。《六經》、《論語》、《孟子》“乃道學之口實,假人之淵藪”。李贄對孔子及孔孟之道的批判確已達到了“非聖無法”的地步。

反對理學空談,提倡功利主義

李贄最痛恨維護封建禮教的假道學和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衛道士、僞君子。揭露道學家的醜惡面目,指出他們都是僞君子,“名爲山人,而心同商賈,口談道德,而志在穿窬”,仁義道德不過是掩蓋他們卑鄙齷齪的假面具,“本爲富貴,而外矯詞以爲不願,實欲託此以爲榮身之梯,又兼採道德仁義之事以自蓋”。還指斥那些所謂的道學家們:名心太重,迴護太多。“實多惡也,而專談志仁無惡;實偏私所好也,而專談泛愛博愛;實執定己見也,而專談不可自是。”“及乎開口談學,便說爾爲自己,我爲他人;爾爲自私,我欲利他”,實際上都是“讀書而求高第,居官而求尊顯”,全是爲自己打算,“無一釐爲人謀者”。如此口是心非,言行不一的僞君子,反倒不如“市井小夫”與“力田作者”實實在在,幹啥說啥。

他還進一步指斥道學家們是一羣道貌岸然的假道學,“陽爲道學,陰爲富貴,被服儒雅,行若狗彘”。道學家滿口仁義道德,實際上是借道學這塊敲門磚,“以欺世獲利”,爲自己謀取高官利祿,他們“口談道德而心存高官,志在鉅富” 。

至道無爲的政治理想

針對明王朝的腐敗政治,李贄提出了“至道無爲、至治無聲、至教無言” 的政治理想。他認爲人類社會之所以常常發生動亂,是統治者對社會生活幹涉的結果。他理想的“至人之治” 則是“因乎人者也”,順乎自然,順乎世俗民情,即“因其政不易其俗,順其性不拂其能”,對人類的社會生活不干涉或少干涉。

民本思想

雖然孟子早就提出“民爲貴,君爲輕,社稷次之”的主張,當在歷代統治者中,實際均未成爲一種政治實踐。而李贄大膽提出“天之立君,本以爲民”的主張,表現出對專制皇權的不滿,成爲明末清初啓蒙思想家民本思想的先導。對封建統治者殘酷壓榨魚肉人民的暴行,李贄更加以無情揭露。他借漢宣城郡守封邵化虎食民的神話傳說,指斥當權的官吏是“冠裳而吃人”的虎狼,“昔日虎伏草,今日虎坐衙。大則吞人畜,小不遺魚蝦。”在《焚書》中,他還借評點《水滸》,發泄對現實政治的強烈不滿。

李贄將拯黎民於水火,探求一條益國利民的道路,把目光投向了封建統治階級上層,希望“有一個半個憐才者”出現,使“大力大賢”的有才之士“得以效用,彼必殺身圖報,不肯忘恩”。

經濟

李贄承認個人私慾,“私者,人之心也,人必有私而後其心乃見”。“天盡世道以交”,認爲人與人之間的交換關係、商業交易合乎天理。他不同意道學家宣傳的“正其義不謀其利,明其道不計其功”的說法,認爲人類的任何舉動都有其謀利和計功的目的。董仲舒“正其義”、“明其道”的宣傳,也是以功利爲目的的。從功利的觀點出發,李贄主張富國強兵。他批評理學家“高談性命,清論玄微,把天下百姓痛癢置之不聞,反以說及理財爲濁”的行爲。他指出:“不言理財者,決不能平治天下”。針對儒家把文武分途,儒者不懂武事的現象,他強調武事重要,認爲“知兵之將,民之司命,國家安危之主”。他提倡耕戰,認爲“務農講武,不可偏廢”,說“蓋有所生,則必有以養此生者,食也。有此身,則必有以衛此身者,兵也”。針對正統理學家的“存天理滅人慾”的命題,他提出“穿衣吃飯,即是人倫物理”的主張,認爲“理”,就在百姓的日常生活當中,對正統思想提出了挑戰。

文化

文學

在文學方面,李贄提出“童心說”,主張創作要“絕假還真”,抒發己見,頭可斷面身不可辱”,毫不畏縮。李贄在詩文寫作風格方面,也主張“真心”,反對當時風行的“摹古”文風,他的這一傾向,對晚明文學產生了重要影響。

認識論

李贄哲學思想的形成經歷了從理本論到心本論的轉化的過程。李贄主張宇宙的萬物是由天地(最終是陰陽二氣)所生,否定程朱理學理能生氣、一能生二的客觀唯心主義論斷。李贄還認爲,人們的道德、精神等現象存在於人們的物質生活中,“穿衣吃飯,即人倫物理”,就是他提出的著名理論,這是帶有樸素唯物主義的思想。李贄信奉王陽明的心學,所以,他的整個哲學體系的中心是主觀唯心主義的。他認爲“真心”、“童心”是最根本的概念,是萬物的本源。自然界是“我妙明真心的一點物相”,沒有“理”,沒有物,世上一切物質和精神皆是隻存在於“真心”之中。什麼是“真心”呢?就是童心、初心,最初一念之本心,即不受外界影響的“我”的心。它們是主宰一切,產生諸相的本源,可稱作“清淨本源”,萬事萬物、山河大地就在一念之中,只是真心的顯現物,是真心的因素和成分,如同水泡和大海中的海水的關係。這種觀點,與陸王學派的“吾心便是宇宙,宇宙便是吾心”、禪宗的“萬法盡在自心”是一脈相承的。

李贄的認識論是建立在心學之上的先驗論,主“生知”說。《焚書·答周西巖》一文指出,“天下無一人不生知,無一物不生知,亦無一刻不生知。”“人皆可以爲聖”。李贄以“生知”說反對神化孔子,從認識能力、認識來源的角度來否定認識正確與否要以孔子爲標準的傳統思想,具有解放思想的進步作用,但以“人人生知”反對“聖人生知”說,其認識論方面的侷限和缺陷是不可忽視的。

歷史觀

反對歷史保守主義主張“與世推移”的歷史發展觀。“夫是非之爭也,如歲時行,晝夜更迭,不相一也。昨日是而今日非也,而可遽以定本行商法哉?”提出“於世推移,其道必爾”的主張。認爲春秋替三代,戰國代春秋都是一種正常的歷史發展現象。

社會

主張個性解放,思想自由

李贄終生爲爭取個性解放和思想自由而鬥爭。他蔑視傳統權威,敢於批判權威。他自幼“便倔強難化,不信學,不信道,不信仙釋”。他認爲一個人應該有自己的政治見解和思想,不應盲目地隨人俯仰。“士貴爲己,務自適。如不自適而適人之道,雖伯夷叔齊同爲淫僻。不知爲己,惟務爲人,雖堯舜同爲塵垢豼糠”。他認爲要獲得個性解放和思想自由,就必須打破孔孟之道及其變種宋明理學的壟斷地位,衝破封建經典所設定的各種思想禁區。他主張每一個人都應該自爲是非。爲了打破孔孟之道提出的是非標準,李贄編寫了《藏書》和《續藏書》,用自己的是非標準,重新評價了歷史人物。

提倡人類平等

李贄認爲,按照萬物一體的原理,社會上根本不存在高下貴賤的區別。老百姓並不卑下,自有其值得尊貴的地方;侯王貴族並不高貴,也有其卑賤的地方。

提倡婚姻自由

李贄主張婚姻自由,熱情歌頌卓文君和司馬相如戀愛的故事。

尊重婦女

李贄反對歧視婦女,對封建禮教壓迫下的婦女,李贄給以深深的同情,他大聲疾呼,爲婦女鳴不平。李贄批判了男子之見盡長,女子之見盡短的說法。當有人說:“婦女見短,不堪學道”的時候,他駁斥說,人們的見識是由人們所處的環境決定的,並不是先天帶來的。

宗教態度

李贄自序中說自己“幼年不信道和仙釋,老年信真佛。在陽明先生年譜後語裏,李贄說:“餘自幼倔強難化,不信道,不信仙釋。故見道人則惡,見僧則惡,見道學先生則尤惡。”

關於落髮爲僧,在《與曾繼泉》一文中,李贄寫道:“其所以落髮者,則因家中閒雜人等時時望我歸去,又時時不遠千里來迫我,以俗事強我,故我剃髮以示不歸,俗事亦決然不肯與理也。又此間無見識人多以異端目我,故我遂爲異端以成彼豎子之名。兼此數者,陡然去發,非其心也。”

李贄視唸佛往生西方是真實的,十分推崇淨土,他在覦音問)中說:“唸佛者,念阿彌陀佛也。當時釋迦金口稱讚有阿彌陀佛也。當時釋迦金口稱讚有阿彌陀佛,在西方極樂國土,專一接引唸佛衆生。”又說道:”人人能唸佛,人人得往西方。”可見,李贄以往生爲歸,並不排斥他力作用。《豫約》中認爲:”夫唸佛者,欲見西方彌陀也。見阿彌陀佛了,即是生西方了,無別有西方生也。見性者,見自性阿彌陀佛也,見自性彌陀了,即是成佛了,亦無別有佛可成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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